一堆成熟的葡萄,躺在白铁盆里。
净身之后,紧紧依偎着。
冷吗?赤裸的虞美人。
一只只红润的圆眼,针对着我。
摘下芥蒂,被吞下肚,冷暖两世界,两相知吗?
吃葡萄的人,伏在茶几上,眼被盯得很疼。
停下手上的动作,停下欲望的甜。
之后,苦涩升上来,从喉咙深处升上来。站在舌尖上,吐不掉。
吐掉的葡萄皮,躺在另一个白铁盆里,干瘪丑陋,东倒西歪。
虞美人的衣服,一旦离身,褴褛不堪。
身首异处,痛苦不堪。
灰白的种粒,一粒粒纽扣,钉在破衣衫上,七扭八斜,使衣衫更破。
一个人,吃葡萄,冷风从盆边溜走。
突然想起吃不到葡萄的狐狸,带走了欲望,留下酸。
吃葡萄的人,被苦涩吞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