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竟成
去年年底,街上行人少了,呆在家中的人多了,不时传来谁谁感染新冠病毒的信息,我和老伴也不由地一阵阵紧张,尤其是儿子每天几个电话的从上海打来,问长嘘短,生怕我们不慎染疾。我和老伴说,咱们听专家的,尽量呆在家里少出门,争取不感染或者晚一点感染,未来的病毒载量会减少,不仅会减轻对我们这些身上都有几种基础病的老年人的侵害,也让儿女少担心,少给国家添麻烦。
可是防疫紧张,家里存的食物在逐渐减少,我想趁着夜晚人少,出去采购一些食物、酒精啥的,元旦前基本就不用再出门了。谁知就是这一次出门,把我和老伴裹进新冠病毒感染的漩涡。该买的都买了,也没有在街市上多停留,我当晚回家嗓子就有点不得劲儿,老伴还开玩笑说,你可别躲了初一,没躲过十五。管他呢,先含上一粒金嗓子喉宝,别说,凉丝丝地还真有点效果,一会嗓子就舒服了。
第二天上午平安无事,该看书看书,该看股市看股市,该做饭做饭,中午在阳台上披着暖阳写我的大仿。倏然,几十个毛笔字刚刚写毕,一阵剧烈的咳嗽从心底袭来,一时有些晕头转向,紧接着觉得身上有些发冷。不好,是不是要中招?我赶紧向老伴讨来体温计,躺在床上,蜷缩在被窝里,不一会儿,“嘀嘀”的叫声从咯吱窝里传出,我拿出体温计一看,37.5℃,果然中招,再抗原检测,两道杠。阳了!我喊着,老伴也从客厅跑过来。我一看她没有戴口罩,赶忙要她戴上口罩,离我远点,顿时家里进入了“战备”状态。按照平时受的教育,立即与老伴隔离,马上卧床休息,补充白开水,低烧状态也不能吃药,只能慢慢地熬。
躺在床上,不时测量体温,只见体温计的数字忽高忽低,总是在38℃上下徘徊,这时身上的骨头开始疼了,好像有无数的针尖在骨头缝里搅拌,反正是没有一个姿势能抵抗疼痛,午夜时分体温终于攀升到了39℃。我爬起来取出一片退烧药服了下去,紧接着一阵大汗浑身涌出,不一会儿内衣和被子床单就湿透了,我也迷迷糊糊昏睡了过去。翌日清晨,被站在门口的老伴唤醒,再一测体温,36.5℃,我胜利了!
吃不进饭,恶心咳嗽,毕竟体温降了下来,值得欣慰。但意料之中的老伴也在我退烧的第二天下午开始发烧了。庆幸的是,同学在得知我发烧后给我传来一个退烧的中药方子,而且一再告我是他战友女儿用过的,非常有效,低烧时服用最好。我悄悄穿好衣服,戴好口罩,装好药方,我要为老伴去抓药。
这天下午很冷,北风萧萧,老伴问我干啥去,我没说实话,只告诉她透透气。我连跑了附近几家药店都不能配齐药方,也只好拖着病痛的身体打车去了街里的宏仁堂。老天不负有心人,终于配齐药方,回家立即泡药熬药,一个小时后,我把一碗中药汤端在老伴面前。
老伴的手微微在颤抖,药香氤氲,几滴热泪落在汤碗里。两小时过后,老伴体温正常了,再也没有升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