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芬
因为一直没阳,庆幸了一些时日。殊不知,病毒是个无孔不入的家伙,它对别人没有悲悯,对我也没有手软,在毫无觉察的情况下造访了我。我阳在“世界杯”期间。这是个有趣的节点,一边是绿茵场上的烽烟,一边是病毒带给我的痛苦,亦喜亦悲地交织在一起。体温一度升至37度以上,后背发凉像背着一块冰坨,恨不能披上棉被抱着火炉。喝口水嗓子如吞刀片,走路晃悠如在梦里,全身的每一道骨缝都在隐隐作痛。
即使这样了,我也和年轻球迷一样“熬鹰”,终夜睁着冒火的双眼盯着电视,绝不错过一场又一场喜欢的比赛。场场口干舌燥水杯不离口,场场真情涌动激动不已。C罗、姆巴佩、梅西……法国、阿根廷、克罗地亚……桑巴舞退场让我着急难过地掉泪,也为方格军团的出局扼腕叹息。世界杯除了是一场足球的盛宴之外,它还是一曲生命的咏叹调。
经历过阳,仿佛清醒了许多,同时也倍感庆幸。世间万物,名人凡人,病毒面前一律平等。我阳的时候,并没意识到有多严重,只当是一场小感冒。身体痛归痛,脑子里还在追世界杯。现在回看,才觉后怕。如今是好了,但还要时刻提防复阳。痛定思痛的结论是,能走着不跑着,能躺着不走着,能慢则慢,不劳累自己。与此同时,更觉老天待我不薄。“知道”是一回事,真正“做到”并不容易。人常常是随心所欲的,但生活依然爱我们。这让我禁不住时时感恩,常常珍惜。
快过年了,我除了庆幸能闯过来,还庆幸能迎接又一个新春。纵使这人间还有这样那样的不如意,可面对接连而至的“幸运”,我除了感恩和珍惜,还有何求?
(作者本名马承芬,系青岛市作协会员,青岛图书馆中老年文学讲习班主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