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9年8、9月间,兰州、青海、宁夏相继解放,西北战场主要问题就剩下解放新疆。毛泽东充分考虑到新疆的历史和现状,作出了争取和平解放新疆的决策。
张治中劝说陶峙岳
当时,龟缩在重庆的蒋介石电令其在新疆的亲信要“各方设法,保住新疆”。新疆国民党当局在外有重兵压境,孤立无援的情况下,分化成两派:新疆警备总司令陶峙岳、参谋长陶晋初、副总司令兼整编第42师师长赵锡光、联勤第8补给区司令曾震五和新疆省政府主席包尔汉等主张弃暗投明,举行起义;而国民党军整编第78师师长叶成、第179旅旅长罗恕人、整编骑兵第1师师长马呈祥等妄图以其掌握大部分兵力,阻止人民解放军进疆。
9月8日,毛泽东约见张治中,希望他以个人的名义,致电新疆军政负责人认清形势,顺从民意,率部起义。张治中曾任国民党西北军政长官公署长官、国民政府新疆省政府主席。他首先想到的是时任国民党新疆警备总司令陶峙岳。三年前,张治中受周恩来委托,成功解救出131名被监禁在新疆的共产党员及其家属,就是陶峙岳派车送回延安的。
9月10日,张治中致电陶峙岳、包尔汉:“今全局演进至此,大势已定;且兰州解放,新省孤悬,兄等为革命大义,为新省和平计,亦即为全省人民及全体官兵利害计,亟应及时表明态度,正式宣布与广州政府断绝关系,归向人民民主阵营。”
9月15日,邓力群由伊宁秘密飞抵迪化(乌鲁木齐),与陶峙岳、包尔汉直接会晤,转达了张治中的电报,传达了中共中央对和平解决新疆问题的态度。9月17日,陶峙岳、包尔汉复电张治中,表示愿在保障国家领土,维护全省和平,避免军队无谓牺牲之三原则下,选择时机,和平转变。同时,他们将和平解决新疆问题书面意见,交邓力群转呈毛泽东。
前途问题逐渐清晰
其实,早在1949年4月国共和谈破裂时,陶峙岳等人关心的前途问题,就逐渐变得清晰起来。当时,国民党政府和谈代表团首席代表张治中宣布留在北平,脱离国民党。半个月后,另一名国民党和谈代表团成员、迪化市市长屈武抵达新疆。他积极联络张治中的旧部,暗示大家走和平解决新疆问题的道路。
在陶峙岳的身边,还有一人不可忽视,他就是陶峙岳的堂弟、新疆警备司令部中将参谋长陶晋初。1944年,陶晋初在重庆与共产党员乔冠华相识,其后一直与乔冠华就和平解决新疆问题保持着书信往来。
陶峙岳迟迟不肯表态,是因为当时在国民党驻新疆的部队中,以叶成、罗恕人、马呈祥等人为首的反动势力,在美国驻迪化副领事马克南的策动下,主张对抗解放大军,坚决与人民为敌。
新疆警备副总司令兼整编第42师师长赵锡光,与张治中和陶峙岳交情甚笃,且善于用兵。1949年8月15日,陶峙岳假借检查部队的后勤工作,约赵锡光在焉耆会面密谈。此时,扶眉战役已经结束一个月,解放军已在向兰州挺进。
新疆迎来和平解放
和平虽已现曙光,但起义还仍有风险。随着第一野战军在河西走廊所向披靡,越来越多的国民党残兵涌入新疆。一些国民党反动派将领听到风声,图谋暴动。为了和平起义成功,陶峙岳亲自约见反对起义的马呈祥、叶成、罗恕人,言明利害,辨析前途。
在此关键时刻,第一野战军解放兰州、西宁的消息传来,马呈祥对马步芳完全失望,同时他还得到消息,他的家眷已由青海安全逃到香港。在内外影响之下,马呈祥、罗恕人、叶成等向陶峙岳明白表示,愿交出部队,办清手续。陶峙岳与包尔汉协商后,允许他们变卖房产和囤积的物资,循南疆出国。9月24日,整编骑兵第1师师长马呈祥、第179旅旅长罗恕人等人相继离开迪化,从南疆出走。9月25日,整编第78师师长叶成也离开迪化,逃往国外。新疆和平起义的最大障碍消除了。
9月25日,陶峙岳和赵锡光、韩有吾等人签名通电起义,宣布:与广州政府断绝关系,竭诚接受毛主席之八项和平声明与国内和平协定。9月26日,包尔汉率国民党新疆省政府通电起义。至此,新疆实现了和平解放。 史佩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