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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琴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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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屋

  又一次,故乡的老屋悄悄滑入我的梦乡。

  仿佛一切的一切都没有变,老屋还是我许多年前回去时的模样。在梦里,老屋的厨房中还是母亲忙碌的身影,做着我喜欢吃的饭菜。然后便是在炊烟袅袅中母亲唤我吃饭的声音,在梦中回荡。虽然那进青砖小院早已不在,但回忆却始终未曾走远。我也总会不时地想起我从老屋不远处的学校下学后,跑到老屋前的菜园子里,大快朵颐地吃着父亲种下的黄瓜或西红柿。那种美味,有时忆起,嘴巴里还会泛起些许的口水。

  老屋,是一色的青砖。无论是砌墙的,还是地面铺砌的,都是一样的淡青色。砖是父亲在老屋前不远的土窑,一块一块烧制的。年少时,我曾多次爬上那座土窑。站在高处,看着老屋,还有近旁的两个池塘,时间就在守望中一年一年地流逝。记得,我曾在大池塘里和幼时的玩伴捉过鱼虾。但我水性不好,只敢在池塘的浅水里,艳羡地看着玩伴在河里游来游去。也记得,小池塘是自家的,父亲在里面种植了莲藕,也放了鱼苗,每逢春季或干旱,我就在岸边看着父亲下水收获。父亲辛勤劳作的身影、脸庞上的汗珠和老屋的一抹淡青色,成了我年少回忆中多次脑海中的浮现。

  在池塘和老屋菜园中间,有一株特别粗壮的花椒树。花椒叶是母亲在老屋厨房特喜用的一味调料。孩提时,我也曾自告奋勇帮母亲去摘过花椒叶。但花椒蓬勃如球状的外形下,那一个个叶面的小刺、枝干上的硬刺,让我初始迟迟无法下手。后冒着险去摘过几片,被刺扎得疼,让我哭泣着跑回老屋厨房,寻找母亲的安慰。听到哭声的母亲,常赶紧放下手中的忙碌,过来安慰我。看着我被花椒刺扎红的小手,母亲的脸上有着遮掩不住的心疼。但当看到我小手中仍然攥着不舍得丢弃的几片花椒叶时,母亲就又笑了。

  老屋时的邻里生活,是极为和谐的。父母忙碌出门时,我的辘辘饥肠曾好多次在邻居家的饭桌上饱腹过。邻家的小孩也曾毫不违和地在我家的餐桌上享用美食。收获的季节或偶有不常见的美味,邻里们总会互相送一送。如今回看,那时的生活和物质肯定是贫乏的,但生活在父母的努力和邻里的互助中又显得那么甜美。每逢收到邻里送来的或炸好的小鱼或远方不常见的糕点再或其他,我常忍着美味的诱惑,等着下学晚归的姐姐,然后一家人一起共享美味的欢快。生活也许并不富裕,但全家人聚在一起的快乐,在老屋内昏黄的煤油灯下却是别样的温暖和甜美。

  老屋的院子不算太大,却承载了我很多的童年欢乐。石头餐桌曾是我和姐姐下学后一起写作业的地方,小院的空地上我和小朋友们一起掷过沙包、跳过格子,小院石桌旁的枣树也留下了我用竹竿打枣却打下叶子的尴尬。院子一旁还有一棵桃树和一棵杏树,为了桃和杏的美味,我也曾捏着鼻子捡过牛粪、猪粪和鸡鸭之粪放置在树根的位置,我也曾和父亲一起给果树捉虫和杀虫。

  老屋的大门旁还有一个养牛的屋子。后来,那屋子被父亲好好收拾、修整后,就成了我自己的房间。我的屋子有门可以通往老屋的厨房,也有门对着院子的中央。于是,每天清晨,一股美味诱我早早起来,推开门又是一院的生活,惬意,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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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岛日报琴岛07老屋 2023-03-05 2 2023年03月05日 星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