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8月份,2022谭盾音乐周在西海美术馆以一场“海上电音·节奏浪”电音音乐会的形式拉开了序幕,随着音符的跃动与气氛的堆叠,覆盖在玻璃墙体上的幕布瞬时落下,夕照下的海湾透过顶天立地的玻璃幕墙带来了令人惊叹的视觉冲击,氛围感绝佳。也正是在此等氛围下,谭盾脱口而出“谁能不爱青岛!”这一刻,想必现场所有人都能感受到最为震撼、也最为纯粹的美的力量——唤醒心灵,改变自己,进而改变生活的期冀,而这,恰恰也是西海美术馆对艺术与城市链接功用的践行。
美术馆本身就是艺术品
不管对建筑艺术是否有所了解,都不能忽视在这片曾是渔村的土地上嬗变而来的西海美术馆,卓尔不群之美,让它在与巴黎证券交易所、香港M+博物馆综合体等国内外知名建筑项目的角逐中脱颖而出,荣膺第六届理想家未来大奖“最佳公共建筑”,成为新区文化地标与艺术魅力的又一“勋章” 。
建筑大师让·努维尔在《路易斯安那宣言》中提出“每个建筑是有生命的、唯一的、特殊的,并且要与其周围环境、场所精神和谐共处”,之于西海美术馆而言,相较于展览、陈列等功能性的应用,它的落成,本身就是一次美学实践。这位以文化建筑见长的普利兹克奖得主,将法国人的浪漫优雅和他对生活与艺术的理解充分融入设计方案中。他认为,建筑要具有在地性,要充分尊重原生地域。他将西海美术馆的12间展厅沿海而建,通过透明廊道将分散式布局的展厅互相连接,艺术与自然的对话在行进间交错进行。12间形态各异的展厅既相互连通又相对独立,不仅能满足参展艺术家的展示需求,还能充分激发艺术家的创作灵感,最大限度地释放策展人的智慧与艺术家的能量,为公众提供全新的艺术体验和空间感受。
让·努维尔被称为“光影诗人”,所以,到访西海美术馆,仅是外立面的幕墙就值得长时间玩味:外立面的幕墙,由阳极氧化铝板组成,相当于用ipad的壳包裹了整个建筑,耐腐蚀、耐盐碱。阳极氧化铝幕墙实时捕捉着海影天光,不同时间和季节的天空、海浪、大树都一一反映在建筑的表面:阴天时,它是灰色;阳光明亮时,呈现为银色;夜幕降临时,又是微暗的藕粉,整座美术馆如同散落在海边的“珍珠”。正如中国美协主席、中央美院院长范迪安所言,自然景观与文化造物相互衬映,美术馆建筑的语言、材质和细节散发出浓郁的诗意和优雅的气质,使美术馆本身成为一件移步换景、美轮美奂的艺术品。
亲近当代艺术无需门槛
以当代艺术致敬城市发展,西海美术馆开馆大展就以“超越”为主题,亚历克斯·卡茨、安尼施·卡普尔、比尔·维奥拉、卡斯滕·霍勒、大卫·霍克尼、刘小东、吕克·图伊曼斯、理查德·迪肯、宋冬、隋建国、徐冰、尹秀珍、喻红、张晓刚等14位艺术家的代表作或最新作品在这里亮相——他们艺术生涯的共性就是不断超越自我,以自己洞悉现实的目光对现实做思想性的关切,以独创性的艺术语言超越历史而建构视觉叙事新的经验。
但当代艺术不是空中楼阁般的存在,它一定是与现实生活紧密相连且互为影响的关系。西海美术馆馆长孟宪伟在接受采访时就曾透露,如何让一座当代美术馆成为艺术与城市的连接点?他在做调研时,指着正在建设中的美术馆问旁边赶海的一位青岛大姨:“这是什么东西?”她说:“好像是一个美术馆。”“会来看吗?”“看不懂,不会。”
在开馆展策划阶段,孟宪伟和艺术家宋冬、尹秀珍夫妻俩分享了这个故事。于是,他们在美术馆工作人员的协助下收集了渔民鲜艳的头巾,并以头巾与渔船为来源创作,作品占据了整个3号展厅空间。艺术家和孟宪伟都想着,也许因为这个契机,不仅是年轻人,渔民也愿意进到美术馆里来,让他们看到自己使用的物品成为艺术的一部分。
让青岛普通市民主动走进美术馆的理想正在逐步实现,这一充满着理想主义色彩的当代美术馆现在吸引着越来越多的年轻人主动走进来。就读于中国石油大学(华东)的大三学生韩磊每个周末都会从学校坐上40分钟的公交车,来到距离并不算近的西海美术馆“泡”上一整天,如果不是特意提及,大家并不会注意到他理工科的身份。韩磊在美术馆里随性看展、自由创作,偶尔还会参与到美育课程中去,完成的大尺幅作品至今挂在学校宿舍的床头,“成就感满满。”韩磊告诉记者,每次进入美术馆,就会感觉很平静,“像是在给自己充电,在学校课业之外见到了另外一片星空。”
以美育夯实艺术城市地基
“在艺术的领域,美术馆作为西海艺术湾的主体建筑之一,将在未来的发展中实现一次次的自我超越。”很显然,西海美术馆绝不仅仅是一个展陈的场馆,它有着更为“雄心壮志”的建设规划:它是一座以艺术社区为依托的美术馆,在规划的社区化体系中,艺术酒店、青年旅舍、写生基地、艺术工作室、机构美术馆、艺术机构等板块互相连结,将共同支持美术馆的发展。艺术酒店为美术馆提供开展活动的配套空间,为观众创造沉浸式艺术体验。青年旅舍和写生基地将通过与来青岛写生院校的紧密互动,为美术馆储备展览资源,与年轻人共同探索美术馆发展的更多可能。在未来,美术馆还会通过独有的驻留空间建立中外艺术家创作交流的学术平台,建立起独具特色的收藏体系。机构美术馆将与大型公益美术馆互补,形成层次丰富的美术馆群落。希望通过丰富的景观、独特的建筑、前沿的展览、互动式的活动来吸引不同年龄和不同审美需求的人群,使大家不论什么时候来到西海美术馆,都能享受到丰富多元的艺术体验。同时,它还与中央美院青岛校区为邻,与其形成战略资源互补,打造新型专业艺术教育及公共艺术教育为一体的社区,筑造“以艺术为主体、以艺术教育为支撑”的具有全球影响力的艺术湾区。
绚烂而迷人的文化场域自带虹吸效应,这或许正是艺术对城市更新润物细无声式的积累。从上海搬迁至青岛定居的曾鸣女士一家在到访西海美术馆后,变成了绝对拥趸,“是毫无落差的世界级美术展馆。”而更为曾鸣女士津津乐道的,则是不刻意迎合的美育课程——这一具有国际多元文化碰撞的荷兰籍家庭将孩子的美育课程安放于此,“这里的老师用成人和专业的方式讲授艺术,还原艺术的本来面目,全然不同于美术培训机构的授课方式,我相信对于孩子们来说,这是一种全新的社交与沟通,小朋友是有能力去体会的,尤其是当孩子们用艺术作品诠释小脑袋里的灵光闪现而收获诸多同好与互动时,我突然意识到,他们用艺术与大家交流的方式是行得通的,或许是在我的理解范围之外,却惊喜连连。”
不止于曾鸣女士,美术馆作为城市公众与艺术紧密连接的重要平台,以建筑为载体,以艺术为媒介,在一次次地欣赏与思考的过程中,重新审视自我与城市的关系,聆听城市思想,继而发觉,美好的事物已经浸润到生活的各个方面。
观海新闻/青岛早报记者 周洁 西海美术馆供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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