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梁青平
对八一建军节,我一直怀有特殊的感情。二十多年的军旅生涯,是生命中一段极其重要的经历。而十几年前在俄罗斯度过的八一建军节,则给我留下极其深刻的印象,至今难以忘怀。
那年春夏期间,我在俄罗斯一位中国朋友家客居了三个月。初次见面,朋友向她的俄罗斯丈夫介绍我说,她和她的父母曾经都是中国军人。朋友丈夫立即兴奋地说,他和他的父亲也是前苏联军人。如此相同的家庭与职业背景,消除了我们语言上的障碍。我们当即约定,8月1日那天要好好庆贺一番。说来也巧,那天正好是俄罗斯的后勤兵节,而我和朋友的丈夫都在各自国家后勤部队服役了多年。
8月1日一大早,朋友夫妇陪我去红场,参观列宁墓、无名烈士墓和兵器陈列馆。因为是后勤兵节,前来参观的军人非常多,他们中有许多人是从外地开车赶来的。车上插着鲜艳的小红旗,上面印着后勤兵的标志,其中不乏白发苍苍的退伍老兵。
在长年燃烧着熊熊火焰的无名烈士墓前,一位年逾半百的中国男子,手捧鲜花肃默了许久。他的父辈参加过莫斯科保卫战,最后牺牲在异国他乡的战场。此情此景,不禁使我想起了自己的姑父。姑父早年背井离乡到俄罗斯打工,苏联卫国战争时期,他参加中国红军团,奔赴抗敌第一线。在一次惨烈的战斗中壮烈捐躯,他和二百多名中国战士永远留在了俄罗斯广袤的土地上。或许他们不被大多数俄罗斯人所熟知,但他们的精神与无名烈士墓下的英魂一样,永世长存。
傍晚,朋友夫妇在家中举办家宴,庆祝八一中俄两国军人节。朋友丈夫还特意请来几位老战友。我小施厨艺,烧了几样家乡特色菜,他们夫妇则做了一桌俄罗斯大餐。喝着伏特加,吃着风味各异的中西菜肴,大家边吃边聊。
席间,我们谈到中俄两国的传统友谊,谈到两国军队在战争年代的相互支持,谈到不久将要举行的中俄联合军事演习……几位俄罗斯人感慨道,中国的经济发展令人羡慕,中国的国际形象越来越引起世界瞩目。在改革开放方面,中国走在了俄罗斯前头。
酒过三巡,几位俄罗斯人邀请我唱一首中国军队歌曲。唱完《我是一个兵》,几位俄罗斯人也唱起《神圣的战争》和《喀秋莎》等前苏联老歌。熟悉美妙的旋律,顿时唤起我内心美好的情愫,屋内的气氛热烈而和谐。那天,我们玩得非常尽兴,直到天际露出鱼肚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