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为强力出手“腐败”问题。3月10日,华为一则长达6500字的内部通报引发震动:72名正式员工及19名非雇员因招聘舞弊、出卖信息资产被严惩。这份措辞严厉的通报引发内外关注,在华为“心声社区”登上热搜第一。此次华为内部反腐通报,也引发公众对科技巨头企业内部腐败问题的关注。
记者注意到,华为内部反腐并非孤例,近年来腾讯、字节跳动、网易等头部企业频频自揭“家丑”。2024年腾讯发布的反舞弊通报显示,全年查处案件百余起,超百人被解聘,其中20余人涉嫌犯罪被移送司法。同年,网易游戏营销线多名高管因涉嫌20亿元贪腐案被调查,震动游戏行业。更早之前,美团、抖音等平台企业也多次公开内部腐败案例,涉及职务侵占、商业贿赂、数据倒卖等行为。
在这些案例中,腐败形式呈现“技术化”特征:华为OD招聘舞弊形成替考产业链,腾讯员工通过虚拟交易套取平台补贴,字节跳动员工利用算法权限篡改流量分发数据。当科技企业的核心资源——人才、数据、流量成为寻租工具,反腐已不仅是道德问题,更关乎企业核心竞争力。企业内部腐败的发生,往往是相伴于其规模与行业的高速增长。其一,华为、腾讯、字节跳动等营收规模动辄都在千亿与万亿量级,企业运营中庞大的资金流使监管难度倍增。其二,某些企业部门职权集中易诱发权力寻租,如华为OD招聘权限下放至部门,导致产品线负责人既当裁判员又当运动员;网易游戏营销部门掌握巨额预算分配权,为利益输送提供空间。其三,一些企业内控体系建设,滞后于组织与人员的大规模扩张。
更深层原因在于,正如有学者所指出,这些科技巨头长期奉行“效率优先”文化,为追求快速增长,往往赋予业务部门高度自主权。这种管理模式在激发创新活力的同时,也容易为某些部分的权力滥用和内部腐败埋下伏笔。
应该看到,面对内部腐败,各大企业纷纷出招。腾讯设立专门的反舞弊调查部,对违规行为“零容忍”;字节跳动通过加强内部审计、完善举报机制等方式,加大反腐力度;华为此次对涉事人员予以开除、要求退回非法获利等处罚,都彰显了整治腐败的决心。
田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