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演诺兰的最新电影《奥本海默》正在热映,作为2023年度备受期待的大片,导演+主角的双保险让这部作品未映先火:导演克里斯托弗·诺兰的影片,在豆瓣电影榜前30名中,他一人就占了三席:《星际穿越》(第9名),《盗梦空间》(第10名),《蝙蝠侠:黑暗骑士》(第30名);而这次新片的主角,则是大名鼎鼎的美国“原子弹之父”奥本海默,堪称20世纪科学界的悲情巨星,生前成就非凡,但同时也蒙受了不白之冤。作为哈佛知名校友,电影一经上映,哈佛校报就骄傲地将他放上了头版头条,其延宕至今的影响力可见一斑。
不过想要看懂《奥本海默》还是有些难度的:电影的时长达到了3个小时,电影的非线性叙事,再加上黑白和彩色场景的切换,让一些观众觉得难以观看下去。此外,它作为一部传记片,出场人物众多,台词密度高,给理解影片更是增加了许多难度……不妨在观影之前先读一下电影的原著《奥本海默传:美国“原子弹之父”的胜利与悲剧》,再观影的话,就相当于一次开卷考了。
为什么是这本书?
奥本海默是美国原子弹之父,20世纪最重要的科学家之一,叙写他的作品数不胜数,为什么诺兰偏偏选了这一本作为他的电影灵感来源?
诺兰是这么说的:这里有大量的权威信息,每一块石头都被掀开了,没有一块石头没有被翻过……“正是这样一座不可思议的知识宝藏,让我得以动手创作一部第一人称视角的剧本。我想从奥本海默的角度来讲述这个故事。”“这正是这部传记给我带来的启发,我不仅对奥本海默感同身受,还能窥见他头脑中的所思所想。我感到这部电影呼之欲出。”
诺兰并没有夸张,本书的两位作者——凯·伯德和马丁·舍温——是真的“掀开了每一块石头”。这本书的写作时间长达25年,伯德和舍温采访了奥本海默的近百名密友、亲人和同事,阅读了超过5万份文献记录。他们采访的人中,有奥本海默的儿子彼得,还有曼哈顿计划时在奥本海默手下工作的科学家,也包括奥本海默曾经的好友哈康·希瓦利埃和爱德华·泰勒,后者在1954年听证会上的证词断送了奥本海默的职业生涯。他们参考的文献中,有来自国内外的档案资料和个人收藏,国会图书馆中奥本海默自己留存的大量文件,甚至包括联邦调查局在超过25年的对奥本海默的监视活动中积累的数千页记录。
凯·伯德和马丁·舍温的努力没有白费,《奥本海默传》一经出版就获得了巨大的赞誉。《波士顿环球报》盛赞该书“在有关原子弹计划和奥本海默的众多书籍中堪称珠穆朗玛峰,是一项不可能企及或超越的成就”。
这本巨著接连斩获了2006年美国普利策奖(传记类)、美国书评人协会奖、伦敦达夫·库珀历史奖,又跻身《纽约时报》《华盛顿邮报》《堪萨斯城市星报》《芝加哥论坛报》年度图书推荐,成为《书目杂志》和《发现杂志》年度科学图书。
“奥本海默的故事是我所知最戏剧化、最复杂的故事之一。”诺兰说,“如果没有凯·伯德和马丁·舍温的原著,我想我是不会拍这部电影的。”
为什么是奥本海默?
诺兰坦言,他确实已经想拍奥本海默很多年了。作为一位引人注目的物理巨匠,奥本海默曾领导位于新墨西哥州洛斯阿拉莫斯的绝密实验室,在极短的时间内将原子弹从理论上的可能性变成了现实。
随着两颗原子弹的爆炸,“奥本海默”成了一个家喻户晓的名字,他被赞誉为美国的普罗米修斯。而他本人却被负罪感淹没了,“我觉得我的双手沾满了鲜血。”英雄般的成就和有可能给人类带来的巨大灾难,构成了奥本海默的人生悲剧。
二战结束后,在没有公开讨论的情况下,杜鲁门政府决定快速发展氢弹并要垄断核武器的生产与装备。而奥本海默想利用自己突如其来的名声影响高层政府官员,他公开申明核弹的危害,反对氢弹的研制。
这一立场使奥本海默成为美国技术天才和良知的象征,也让他在麦卡锡主义盛行时代成为众矢之的。于是,一场针对奥本海默的“抹黑运动”悄然上线。杜鲁门先是批评他“哭哭啼啼”“脆弱”和“软弱”。随后,他年轻时的左翼政治倾向被挖出,当权者开始摧毁奥本海默的人格。奥本海默的反对者们对他的政治倾向和专业判断进行了抨击,但实际上他们是在诋毁他的人品和价值观,这一过程也暴露了奥本海默个性的诸多方面:他野心勃勃又没有安全感,他才智超群又幼稚可笑,他果断坚决又惶恐不安,他坚忍淡泊又充满困惑。
1967年,奥本海默在新泽西州普林斯顿去世,享年62岁。
奥本海默的故事丰富、微妙、充满戏剧性、意义重大,还有道德上的挑战性。
奥本海默曾是释放核威胁的推手,但后来他致力于遏制核威胁,奋勇地将我们从核弹文化的歧途上引开。他最令人印象深刻的贡献是一份国际原子能管制计划,迄今为止,这仍是核能时代保持理性的杰出范式——他带领我们进入核时代,又步履维艰地寻找着消除核战争威胁的方法,虽然他没有成功,但是我们的努力还在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