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报告文学《百年沂蒙》是山东省委宣传部、山东省作家协会为庆祝中国共产党成立100周年策划的重点选题之一,由潜心从事沂蒙题材创作的杨文学、杨牧原历时两年半完成创作。由于题材重大,在创作期间就入选中国作家协会重点扶持项目、山东省主题出版重点出版物。
知道杨文学、杨牧原要写《百年沂蒙》,也是一个春天。2019年一开春,杨文学告诉我他要写这么一个选题,说这话时,杨文学的眼里有闪亮的光。他说《百年沂蒙》的写作可能要持续两年多,但书中部分内容的采访,从上世纪90年代初就在进行了。作为一名从沂蒙山走出来的著名作家,杨文学对那片土地爱得深沉。
尽管杨文学非常兴奋,饱含深情,我当时对两位作者能否把《百年沂蒙》写好,心里其实并不是太有底。
不是我对这对搭档本身没有信心。作为沂蒙山人的杨文学是知名作家,此前已经出版《沂蒙长风》《沂蒙山小调》等17部文学作品及六卷本的《杨文学选集》,曾获《中国作家》鄂尔多斯文学奖、徐迟报告文学奖以及泰山文艺奖、山东省“五个一”精品工程奖等重要奖项。青年作家杨牧原此前已经出版长篇报告文学三部,在《中国作家》《中国报告文学》发表小说、报告文学五十余篇,曾获泰山文艺奖、首届沂蒙精神文学奖、《中国报告文学》第三届报告文学奖等奖项。
我的担心,主要是因为从创作的角度讲,“沂蒙”这个题材太难写了。数十年来,关于沂蒙的各类文学作品、影视作品太多,再写沂蒙,太难写出新意。但杨文学、杨牧原交出了一份令人满意的答卷。
前不久,《中国出版传媒商报》发布2021年第四季度影响力图书榜,由山东文艺出版社出版、山东省作家协会专业作家杨文学和青年作家杨牧原创作的长篇报告文学《百年沂蒙》荣登榜首。《百年沂蒙》同时荣登由全国最具影响力的二十多家出版社联合发布的文艺书2021年12月榜单。
在众多写沂蒙的文艺作品中,《百年沂蒙》取得了重要突破。以往同类作品的时间跨度,大多集中于抗日战争时期、解放战争时期,阶段性地表现改革开放后沂蒙发展的作品也有一些。 《百年沂蒙》的突破点之一在于“百年”,在于大胆地将作品的时间跨度放在百年。沂蒙地区的百年历程,就是中国社会的历史缩影。
《百年沂蒙》的时间开端,是上世纪20年代。那个年代,沂蒙地区天灾人祸不断,军阀们为了一己私利相互攻伐,致使战火蔓延,狼烟遍地,民不聊生。社会混乱,强盗、土匪多如牛毛,一时间沂蒙境内有名号的土匪达五十股之多,他们占山为王,劫道掠财,贫困的百姓惶惶不安。
与此同时,沂蒙地区也出现了英雄。在八百里沂蒙山区,王尽美、刘一梦、李清漪这些革命先驱,是共产主义的先行者。所谓英雄,其实就是一个又一个的凡人,在危难时刻挺身而出,如鲁中的李鸿宝、鲁南的李韶九、蒙山前的鲍天仇,他们是沂蒙地区早期的觉醒者。
《百年沂蒙》的时间终点就在当下。 2020年新冠疫情暴发,第五批南下的沂蒙医护人员出征前,出现了感人的一幕。 “妈妈,您放心,我会保护好自己,一定会胜利归来。”即将出征湖北的医疗队员刘勰与妈妈拥抱在一起。 2003年,在乡镇医院从事检测工作的刘勰的妈妈,主动报名加入抗击非典疫情的大军。当时,刘勰正在备战高考,看到妈妈与同事辛苦工作,构筑起守护人民健康的防线,她决定学医。
一部史诗性的报告文学,归根结底是“那些年,那些人,那些事”。“那些年”指的是突破性的百年跨度,而对“那些人,那些事”,《百年沂蒙》容纳了作者三十年的采访素材,沂蒙儿子的真情实感,感动了读者。这些真情实感,体现在书中一些小人物的话语上。
上世纪40年代,蒙山老农葛老三含着眼泪说:“儿啊,跟八路军走吧,鬼子、汉奸、土匪不灭,咱庄户人就别想过一天舒坦日子。 ”
上世纪50年代末60年代初,,为了让人民有饭吃,国家开始大兴水利。沂蒙腹地的岸堤水库开工时,莲汪崖村的鞠振顺对不舍故土的村民说:“走吧走吧,上级说了,咱这里修上大水库,下游黄泛区的人就不再遭罪了。 ”
上世纪80年代初,九间棚村新当选的村支书刘嘉坤说:“要过好日子,就得按毛主席说的去做,自力更生艰苦奋斗。 ”
1987年开始创业的赵志全说:“办企业是为了造福社会,为员工创造美好生活。 ”
2016年告别贫困的崔家沟人面对通上暖气的新楼房说:“这是咱做梦都不敢想的好日子啊。 ”
2020年,90后沂蒙护士去武汉前,对当医生的妈妈说:“妈妈,‘非典’的时候,您为我挡住了风险,今天,我要站在您前面。 ”这个女护士,就是刘勰。
《百年沂蒙》里的“那些年,那些人,那些事”,真实生动地记录了在沂蒙这片热土上,共产党人如何以“水乳交融、生死与共”的沂蒙精神,带领沂蒙人民反抗军阀、匪患、日寇、官僚资本主义的压迫,一路从民主革命,到社会主义建设,再到改革开放的百年发展历程,用沂蒙百年发展史,回答了“为什么只有共产党才能救中国”“为什么社会主义道路适合中国”的大问题。
作者简介:倪自放,主任记者,山东省签约文艺评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