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二战进入1942年上半年,美国政府决定全力研制原子弹。令人意外的是,“曼哈顿计划”的总指挥落在了并未获得过诺贝尔奖的科学家尤利乌斯·罗伯特·奥本海默肩上。作为该计划的总指挥,奥本海默耗资25亿美元,动员了最多时超过50万人参与。他凭借卓越的科学素养和管理才能,成功游说并吸引了包括玻尔、费米、查德威克等在内的世界顶尖物理学家和诺贝尔奖得主加入。
1945年7月16日,人类历史上第一颗原子弹成功爆炸。随后,奥本海默辞去了实验室主任职务,重返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任教,但他已声名大噪,受到全球瞩目。
两年后,奥本海默当选为普林斯顿高级研究所所长,并出任美国原子能委员会顾问委员会主席,这是当时科学家在美国能获得的最高政治地位。然而,这位因研发核武器而声名显赫的科学家,却转而呼吁美国政府停止和限制核武器研究。但美国迫切需要在核武器上建立对共产主义世界的优势,因此并未听从奥本海默的劝阻。
1952年,艾森豪威尔当选为美国总统,此时正值极端反共的麦卡锡主义盛行。1953年,奥本海默前往英国进行科普讲座期间,美国联邦调查局局长胡佛让艾森豪威尔相信奥本海默是危险的共产主义分子,可能是苏联在美国核领域的“代理人”。回国后,奥本海默面临选择:要么主动辞去政府行政职务,要么出席指控他的听证会。他毅然决定出席听证会。
听证会上,联邦调查局给奥本海默罗列了24条罪状,尽管他否认了一切指控,但政府似乎并未打算听取他的辩解或公众呼声。最终,审判委员会虽未发现奥本海默对国家不忠诚,但美国政府仍剥夺了他的一切安全特许和权限,全面禁止他与原子能项目接触。
奥本海默用了9年时间才等来“平反”。1960年,约翰·肯尼迪当选为总统,此时麦卡锡主义的疯狂浪潮已退去。肯尼迪打算给包括奥本海默在内的一批当初受到迫害的人补偿,计划为奥本海默颁发1963年度美国原子能方面的最高奖项——费米奖,并附带5万美元奖金。然而,就在颁奖前的10天,肯尼迪遇刺身亡。
肯尼迪的继任者约翰逊出席了1963年12月23日的颁奖典礼。在授奖仪式上,59岁的奥本海默走向主席台时不慎绊倒,约翰逊总统伸手欲扶,却被奥本海默婉拒:“总统先生,当一个人行将衰老时,你去扶他是没有用处的,只有那些年轻人才需要你去扶持。”
这段历史不仅见证了奥本海默在原子弹研制中的卓越贡献,也揭示了他因政治因素而遭受的不公待遇,以及他最终的坚韧与尊严。张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