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晋电影”的历史担当他要寻找的幸福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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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B08版 文艺评论
·“谢晋电影”的历史担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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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寻找的幸福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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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01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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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08 文艺评论 2019.01.30 星期三

“谢晋电影”的历史担当
张瑜
    他的艺术生命纵贯60年,见证和经历了新中国电影事业的起步、发展和日益走向成熟;他关注女性,执导了被称为“女性三部曲”的电影《女篮5号》《红色娘子军》《舞台姐妹》;他直面历史,因此有了后来被称为“反思三部曲”的《牧马人》《芙蓉镇》《天云山传奇》等巅峰之作;他贴近生活,一部《大李老李和小李》成为国产喜剧电影经典,沪语配音版半个世纪后再现大屏幕仍引发意味深长的笑声;与他合作过的既有老一代电影表演艺术家刘琼、谢芳、秦怡、祝希娟,又有改革开放以来的后起之秀刘晓庆、姜文、陈冲、潘虹等等。这些响当当的名字,借由他的电影而家喻户晓。他,就是著名导演谢晋。
    在前不久举行的庆祝改革开放40周年大会上,党中央、国务院授予全国100名杰出人物 “改革先锋”称号,并向他们颁授改革先锋奖章,以表彰他们在改革开放40年进程中的突出贡献。谢晋,是唯一一位获此殊荣的导演,被评价为“助推思想解放、拨乱反正的电影艺术家”。
    谢晋出生于1923年, 1957年凭借电影《女篮5号》一举成名。作为中国第三代导演的杰出代表,谢晋一生执导了36部影片,先后获得数十项获得国内外大奖。各种荣誉的取得,国际国内的认可,圈内圈外的缅怀追思,根源于谢晋影片浓郁的现实主义气息。他导演的作品,凝结着一位经历过波澜起伏,体会过彷徨困惑的艺术家对社会问题的深沉思考。
    作为上世纪50年代成长起来的电影工作者,谢晋和他的家人在时局动荡中也曾经受磨难,因此他发自内心地呼唤和投身推动社会进步的变革。但是开风气之先是要承担一定风险的,正如后来他在一篇《努力拒绝平庸》的文章中所回忆的:“当初我拍摄《芙蓉镇》和《天云山传奇》的时候,也确实是顶着一些压力的。作家、艺术家如果缺少社会责任感和历史使命感,缺乏一种真诚和勇气,那只能是出一些平庸之作。而对于这种不痛不痒的平庸之作,我们应予杜绝。 ”
    关注现实生活,关心国家命运,记录时代伟大变迁,反映人民群众心声,这是谢晋导演一以贯之的创作红线和价值追求。谢晋曾说:“艺术家要对社会问题发言。”他的作品在任何时候都贴近现实,与老百姓的喜怒哀乐息息相关。在那个思想解放即将成为共识,经济繁荣已经指日可待的时候,谢晋以艺术家的敏锐和良知,把握住了社会前进的方向,用镜头语言记录和反思着历史。而更加难能可贵的是,对国家、对民族、对党,他始终保有一颗滚烫的赤子之心,对未来充满希望。因此,他的“反思三部曲”在用理性进行反思的同时,也用感性去温暖和化解创伤,用暗淡之后的明亮给人们带来慰藉和力量。 1981年上映的《天云山传奇》中历经苦难痴心不改为祖国地质勘查事业奉献一生的罗群,是那么的激情饱满纯净动人;次年推出的《牧马人》直接令片中的“右派”许灵均成为青年一代的偶像,他对出国享受荣华富贵还是回到草原献身教育事业的选择在今天看来仍深具启迪意义;1986年出品的《芙蓉镇》则正面肯定了“勤劳致富”,鼓励人们用双手创造属于自己的幸福。
    在1998年谢晋从影50周年纪念会上,年已75岁的谢晋读了他写给自己的信:“一眨眼,五十年过去了,你一直说至今没有将最好的影片拍出来,你七十五岁了,你还有多少时间,三年?五年?总之没有五十年了,所以你不要太兴奋了,你要只争朝夕,把握每一天,每一小时,兢兢业业,踏踏实实,拍好电影。 ”
    “兢兢业业,踏踏实实,拍好电影”,可谓字字珠玑,潜藏着一个电影导演最诚恳、最热切的信念和执着。而一直秉承着这样精益求精的创作态度的谢晋,最终成为中国电影史上为数不多的,可以用“谢晋电影”这个独具分量的名词来称呼其作品的导演。
    习近平总书记在2018年6月25日给上影演员牛犇的信中,鼓励他带动更多文艺工作者做“有信仰,有情怀,有担当的人”。人们向谢晋致敬,也是因为他有着坚定的信仰,对国家、民族和党的赤子情怀以及勇于开风气之先的担当。
    近期有一组数据值得关注: 2018年12月20日发布的 《选择的力量——2018中国电影市场用户观影报告》显示,近年来,电影产业市场不断增长,观众呈现出“年轻态”趋势,越来越多的年轻人走进影院,19岁及以下观影用户市场占比8%,连续三年翻番增长;25岁及以下观影用户也持续增长,占比已近四成。此外,全年票房突破600亿的同时,国产片票房贡献占比首次超过六成。中国电影市场对进口片的依赖性逐渐减弱,国产优质口碑制作日益受到青睐。
    对于国内电影行业从业者来说,这是一个振奋人心的消息。首先,产业发展蓬勃,票房蛋糕做大,电影市场大有可为;其次,进口大片票房首次失去优势地位,说明国产片有望重新占据影院排片的主阵地,人们在进口大片引进多年以后已经具备了客观的评判标准,而不再是一味地“外国的月亮比中国的圆”。但是,面对占比近四成的25岁以下的观影用户,对于这些正在“系第一粒扣子”的青少年,我们的电影工作者理应做好足够的准备,通过创作优质的电影来帮助他们形成和确立正确的价值观。
    值得欣慰的是,教育部、中宣部近日发布 《关于加强中小学影视教育的指导意见》,提出力争用三到五年时间,实现全国中小学影视教育基本普及,每名学生每年至少要免费观看两部或以上优秀电影。这说明,国家层面已经把影视教育作为中小学德育、美育的重要内容。十年树木,百年树人,青少年的价值取向决定了未来整个社会的价值取向,广大影视工作者应以“士不可以不弘毅,任重而道远”自勉。
    谢晋是一段历史的书写者,有待于更多的继承者担负起未来的重任。
(作者简介:张瑜,青岛市城乡建设委员会工作人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