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个养鸡场里,成百上千只小鸡从蛋里面孵出来,神奇的事情时有发生。鸡蛋和人一样,也会产出畸形。意外不常发生——也许一千只里才有一个。你懂的,那种鸡出生就有四条腿,两对翅膀,两个头或是缺胳膊少腿。这些东西活不了。它们痉挛一会儿,很快就回造物主那里去了。对我父亲而言,这些小东西活不下来是人生悲剧之一。他一直有个念头,如果他能够养大一只五条腿的母鸡或是两个头的公鸡,他就能发财了。”这句话写在舍伍德·安德森的《鸡蛋的胜利》中。
舍伍德·安德森以讲故事者自称,他的第二部短篇小说集《鸡蛋的胜利》聚焦于在现实和理想的夹缝中挣扎的人生。
同名短篇《鸡蛋》中故事以“我”为第一叙事人称展开,回忆自己和父母的生活,鸡蛋的意向始终贯穿其中。父亲在婚前本性快乐,是个安分守己的农场工人,结婚后,父亲的生活开始变化,急于发财致富开始养鸡生意,但却以失败告终。这篇小说中,“鸡蛋”在文中淋漓尽致地展现了“蛋”的原始象征意义——潜伏在蛋中的新生命象征生命活力,从中诞生后来的世界。安德森借着鸡蛋的象征和黑色幽默辛辣地讽刺了“美国梦”的幻灭。
短篇集中,《种子》《没有点亮的灯》《陷阱之门》《新英格兰人》《来无踪去无影》则聚焦于女性,故事中的女主人公不能够表达和交流她们内心的情感,尽管她们都非常渴望与人交流。安德森的故事以另一种诙谐戏谑的方式解构了问题人格,疗愈了心理病状。虽然故事书写的是他的时代,但其中的人类生存主题仍存在于现代社会中,对自我迷失、渴望与他人沟通的现代人也具有一定的治愈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