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沙·斯坦尼西奇太擅于讲故事中国绘画史上的名家与流派五味杂陈的现实生活特别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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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版 三味书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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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11月0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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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三味书屋 2019.11.04 星期一

萨沙·斯坦尼西奇太擅于讲故事
    大约一周前,2019年第15届德国图书奖在法兰克福书展上正式揭晓,德国作家萨沙·斯坦尼西奇凭借小说 《我从哪里来》获得2019年德国图书奖。
    这本书的中文版权今年年初已由世纪文景购得,将于明年上半年面世。而他的另一部十年磨一剑的重磅之作 《我们与祖先交谈的夜晚》,也正是世纪文景今年出版的新书。
    这位备受世纪文景青睐、中国读者并不熟悉的德国作家,似乎同时也具备了诺贝尔文学奖所青睐的一切特质,诸如跨文化写作的背景,传说、记忆与现实交织的讲故事的能力……让人禁不住浮想,下一个诺贝尔文学奖得主可能就是他——记住他的名字——萨沙·斯坦尼西奇。
    萨沙·斯坦尼西奇有鲜明的跨文化背景。1978年,他出生于波斯尼亚小城维舍格勒,父亲是塞尔维亚人,母亲是波斯尼亚人。1992年,为了躲避波斯尼亚战争,年仅14岁的他与父母亲逃亡到德国海德堡,从此定居下来,并以德语写作。
    《我从哪里来》带有强烈的自传色彩。书中的“我”生于波斯尼亚德里纳河畔的小城维舍格勒,和父母因战争从故乡波斯尼亚来海德堡避难。2009年,“我”回到维舍格勒探望祖母,第一次和她一起来到奥斯科卢沙村:一个只剩下13个居民的村庄。“我”的祖父生在这里,也葬在这里。“我”第一次探访了家族墓地,喝了先辈掘开的井水。墓间果树上的蛇唤起了“我”对父亲的记忆。此前,“我”并不觉得故乡作为家族发源地有什么特殊的意义,地点也不承载太多的归属感,而踏入这个村庄之后,“我”开始对故乡和归属产生了新的思考。
    萨沙在回忆和现实的交织之中串起一个又一个小故事,时而描述故乡的风土人情,时而刻画作为移民的“我”在德国的经历。后50余页“龙的宝藏”,则是一种叙事实验,让读者参与到结尾的叙述中来,根据不同的线索和阅读顺序,展现小说结局的多种可能性。
    德国图书奖的评奖委员会在声明中表示:“萨沙·斯坦尼西奇太擅于讲故事,他甚至不信任讲故事本身。故乡和起源潜藏在小说的每个句子里,引导着故事的讲述,但它们又已不可复得。这些起源只存在于碎片中,存在于虚构里,成为一种与故事可能性相互生发的游戏。作者以恢宏的想象将读者从编年史、现实主义的精确纪事的传统中解放出来,带给读者至上的阅读体验。”
    在小说中,作者以第一人称宣称,“犹豫不决者从来不会讲好故事”。他以幽默的笔触,将扭曲的历史叙事和自己的故事融合。正如评奖委员会所言:“《我从哪里来》描绘了‘当下’的肖像:‘当下’不断重新讲述自身,从而使祖先的自画像成为一部关于欧洲生命之旅的著作。”
    萨沙·斯坦尼西奇堪称德国移民文学新生代的代表人物。德国移民文学,特别在赫塔·米勒2009年获得诺贝尔文学奖之后,作为一种文学现象,越来越成为令德国文坛备受注目的一大特色。在斯坦尼西奇笔下,虽然移民的乡愁是反复出现的母题,但他的故乡却不仅是用散文诗般的语言构建的少年生活之地,还有自己读书、恋爱、写作过的海德堡。这让记者联想起诺贝尔文学奖得主、法国作家勒克莱齐奥在与莫言的对谈中所言:尼斯作为他的出生地,其实具有很大偶然性,倒是他后来所去到别的地方,比如非洲,反而有非常强的像是对故乡的密切情怀。这一点大约也正是西方作家与中国作家的一点不同吧。
    对萨沙·斯坦尼西奇而言,故乡正是勒克莱齐奥所表述的这种归属感,而不是根据出生地或者民族身份所划定的标签。或许正因如此,德国媒体《南德意志报》才这样评论:“在民族主义和分裂主义撼动欧洲之时,我们怎么办?也许是阅读萨沙·斯坦尼西奇的作品”。
□青岛日报/青岛观/青报网首席记者 李 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