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意的青岛五月(散文诗)我们的五月五月的青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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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09版 七色石
·诗意的青岛五月
·(散文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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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五月
·五月的青岛
2019年07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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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 七色石 2019.07.16 星期二

诗意的青岛五月
阿 岱
    五月的青岛是绿色的诗意的。读过老舍先生的《五月的青岛》便生起这样的感想,同时种下了学习老舍先生,甚至模仿老舍先生的意念。其实,只要写青岛的五月,哪一个作家又能脱开老舍先生《五月的青岛》的影响呢?《五月的青岛》是写青岛最诗意最经典的散文。青岛的五月的确也是最诗意最浪漫的。
    早春的时候,青岛的绿色是淡和浓两种。淡的是柳树和本地的杨树;浓的是松树、柏树,以本地的马尾松居多,还有一些四季常青的绿草地夹杂着新发的淡淡的绿芽。花儿是黄灿灿的迎春花、洁白似雪的玉兰花……五月的风像多彩的画笔,一吹,青岛的绿色丰富了,原来淡淡的柳树、杨树的绿芽儿,长成翠绿的一片片叶儿,翠得欲滴。槐树、法国梧桐,一些叫不上名儿的树都吐出了绿色的芽儿,淡淡的,一片一片的。公路的两旁浅绿、翠绿、墨绿交织着,小鱼山、汇泉山上绿色变幻着,似一幅多彩多姿的水彩画。花儿开得更是姹紫嫣红的,紫薇、丁香、海棠、桃、藤萝、木兰、还有些叫不出名字的花儿,都争着绽放,真是“繁花如海又如云”。路的两旁,一忽儿是似紫薇的花一枝一枝地掠过,一忽儿是洁白与粉红混杂的樱花一团团地闪过,那些绿树掩映着的德式或日式红瓦顶,蓦然间,也会冒出一团团粉色的桃花,或白色的樱花儿,热情地开放着,似一张张喜悦而快乐的脸。一些低矮的围墙后面,绿色的树上开满密密的白花,似洒了一片淡淡的雪花,绿枝扯着花儿探出围墙,绿意和芬芳满街散溢着……
    五月的花儿,最让人动心的,还是樱花。粉色的、白色的樱花,花瓣的边缘镶着淡淡的粉色,开到了极致,艳丽无比,风一阵劲吹,鲜艳的花瓣似雪花,纷纷扬扬地飘落,跌落在散着春天的气息的草地上。一瓣一瓣,像绣在地上一样点缀着大地,诗意而凄美。让人不由得想起顾随先生的那首咏叹青岛樱花的词:“花如解恨花应语。是伊谁、东瀛取种,移栽中土。故国华魂飞不刭,一片异乡情绪。便待得、嬉春游侣。十里红霞迷望眼,更香车宝马樱花路。谁会得,此心苦。”赏樱,抬头看片片粉霞如彩云,低头见点点樱瓣如花泪,的确会生出一种莫名的浪漫伤感。不过,这只是文人的感时伤怀。如今,赏樱的人已不再是香车宝马之辈的雅兴,更多的是普普通通的百姓闲趣,境由心生,他们的脸上洋溢着喜悦和幸福。
    樱花落了,丁香、藤蔓、玉兰花也谢了。这个时候淡紫色梧桐花开了,紧接着白色的槐花,满城都是一片片、一团团、淡淡的紫色花儿,远望去似一片片彩霞,一朵朵白云,满城飘溢着芬芳的花香。
    那年,我陪着铁凝、陈忠实、邓友梅、雷达、汤吉夫、迟子建等著名作家参观游览。那时候老舍故居还没有对外开放,不然,我们第一站一定要去参观瞻仰。我们登上了信号山,真是太美了,所有人的眼球都被四周的美景吸引住了。迎宾馆、海大、山大医院、图书馆、基督教堂、天主教堂屋顶,或是尖尖的圆顶,或是镶着紫色、绿色边框的梯形,或几个大小不一的三角形对接,或哥特式、或德式、或日式、或中式,全部红色的瓦顶,掩映在深浅相杂的绿色之中,像安徒生和格林的童话世界,随着青岛山、小鱼山、信号山、观象山的山势,起起伏伏。西南的方向,红瓦绿树相杂着,一直延伸至大海。
    雨中的海是绿色的,近处的,是浅绿,泛着白、杂着灰,一条五百多米长的栈桥,直直地伸向大海,尽头是嵌着琉璃瓦的八角亭,与其遥遥相对,坐落着一座小岛,一条数百米的防浪堤将小岛与陆地连接成一体。小岛之上草木葱葱郁郁,一座白色的灯塔矗立着,似一朵棒形的花儿,开放在万绿丛中,与不远处栈桥的八角亭遥相对应。一座长桥,一条长堤,又似两条伸出的手臂,将大海拢成一片海湾,一些船儿,像熟睡的婴儿宁静地泊靠着,海鸥每年也会返乡一样成群地飞回来栖息、嬉戏。
    远处的海面,翠绿的一片,一直绿到一座绵延着的青黛色山脉,那应该是开发区的薛家岛,一条隧道连接老城区两端。老城区在这儿似乎焕发了青春,一座座大楼高耸入云,与诗意的红瓦绿树和谐地对照着,似待嫁闺女与娘亲的促膝交谈,温情似水。
    青岛的美,很有一种诗意。铁凝在赞叹,作家们都在赞美着,陈忠实那一脸纵横的沟壑,好像也舒展开了一些。
    西部的老城区是诗意的、浪漫的,东部的新城区也一样,只是风格不同。西部有些古典的味儿,东部则是现代的,充满激情的。
    车队过太平角,眼前一片金色的沙滩,白色的浪花翻腾着,冲上沙滩,又缓缓退回。海面极平静,淡绿色的,一片片静静的海湾,绵延数公里。海岸的中部,矗立着一座大红色的巨形火炬雕塑,那是“五月的风”,青岛的一座新的标志,沿海一线,高楼大厦鳞次栉比,参天的大厦顶端或尖似利剑,直刺云霄,或形似烛光,冉冉跳动,或托着铜球,浑圆闪亮……以不同的姿态宣示着一座国际化大都市的崛起。远处,飘着云雾的山峰,连绵起伏,衬托着林立的楼群,山海相映,气势恢宏,山海城融为一体,极具浪漫的诗意。
    东海路,河流一样,流畅地沿着海滨,穿越了青岛的东部新区。让人们领略着城市的风采,品味着城市的诗意。
    五月初的东海路两侧,白色的樱花、梨花,粉色的、紫色的桃花,黄色的迎春花,一片一片地盛开着,争奇斗艳。海风一阵阵吹过,一簇簇的花枝,舞动着,似美丽的青岛女孩热情而奔放的舞蹈。此时,两侧的树木、花儿已经谢尽,冷不丁的一片小星星一样的白花,或者一片片紫红色的蔷薇花,会映入人们眼帘,好像蓦然回首顾盼逡巡的靓妹。
    车,行驶在东海路,两旁的建筑似一首协奏曲。路的南边,五四广场、五月的风、一座座别致的矮层建筑和大片大片的绿草地,间或,还露出一片辽阔的海,海浪拍打着礁石,撞击出无数耀眼的白色浪花……奥帆中心更是如诗如画如梦如幻,白色的塔楼、静静的港湾、林立的船帆,还有远处海面上扬起的一片片风帆……路的北边,高楼成群,或高耸入云,或雄厚浑然,间或,也有一片片林立的低层楼群起伏着、绵延着,似一首雄浑激越的钢琴曲。
    铁凝问辛家庄的位置。1981年,铁凝来青岛,住在辛家庄附近的一个疗养院。那时候,辛家庄是郊区,全是小平房,路是土的,车一过,尘土飞扬,四周,一片一片的庄稼地、菜地。当听说现在的辛家庄是青岛繁华之处,全是高楼大厦时,铁凝很惊讶,甚至不敢相信。第二天,铁凝特意让工作人员带她来到辛家庄,想找一找当年的记忆和感觉,哪怕是一丝丝、一点点。变了,全变了,林立的高楼,川流不息的车流、人群,让铁凝很晕,她感叹道:“变化真大呀,只剩下一个地名了。”
    仅仅十几年、数十年,像辛家庄这样消失的村庄,数以百计。
    这就是青岛,每天都在变化着,一步步地朝着国际化的大都市迈进。
    青岛的国际化进程是迅猛的,但,却没有张牙舞爪的疯狂,青岛的城市规划者、建设者,还是具备了一些诗意的色彩。那么多的村庄消失了,绿色没有消失,草地多了,花儿多了,树木也是一排一排的。青岛的山岭多,几乎所有山岭都保留了下来,站在高处,一座座郁郁葱葱的山岭,似撑起一片片绿色的伞,散布在城市之中,诗意盎然。
    有人问,青岛的老城区也这么美、这么干净吗?
    我的脑际,浮现出高楼林立、绿树成片、繁花似锦的山东路、香港路,绿意浓密、花儿芬芳的福州路、海尔路、滨海大道……还有穿上彩衣、戴上红瓦帽子、掩映着绿树、起伏在东西快速路两侧的楼群,老城区也变了,诗意的风光,随着南北东西纵横交错的马路,快速路像动脉血管一样渗透至城市的每个细胞,每个角落。整个城市,就连郊区区市都在变化,变得越来越美丽、越来越洁净、越来越现代、越来越时尚、越来越生机勃勃活力四射。
    海面上扬起帆影片片。青岛已扬起帆儿,谱写着更加浪漫抒情、气势磅礴的诗篇。
    青岛的确越来越美丽,越来越诗意盎然。若是老舍先生在世,他一定会用他那生花妙笔再写一篇赞美青岛的优美文章。